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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女投江（外一首） |
| 作者：季士君 |
八位女子 八朵彩霞
选择投入就是选择上升
许多年后
你们的举动依然荡气回肠
苦难远逝 哀怨的石头深沉水底
清澈的幸福以及不息的乳汁
究竟来自何方
但我知道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因你们的腾跃而挺直脊梁
岸沚汀兰 渔舟唱晚
在你们的心愿里我安居乐业
畅饮爱的涟漪
用你们的美德
我擦亮绵绵长长的目光
是的 我们之间没有落差
想起你们
我常常无法控制情感的流向
善良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
纵身一跃便到达生命的波峰
给戕杀的枪口
留下一个崇高而又深邃的形象
历史 该如何界定生与死的规则
接近生存本质的瞬间
其实你们灵魂的光芒
已经沿着岁月千古流淌
当我荒芜或者搁浅
通过很多方式
譬如渗透 譬如灌溉
成为我用之不竭的营养
我的胸怀
涌动的不仅是肤浅的怀念和想象
我应该溯洄而上
把握你们的血脉
和你们的侠骨柔肠
而我面对品质的深度
则构成毕生诵读的经典
波光潋滟的经典
精神的春汛源远流长
你们歌声澎湃 滔滔不绝
总流经我的温暖与欢乐
关注着我每一天的墒情和长势
你们的恩泽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遗忘
潮起潮落 是对你们浩瀚的祭典
临水弥望
你们液态的火焰
将所有心灵和事物再次照亮
奔腾的女子 丰腴的女子
是你们
饱含一个民族思索的倒影
荡漾起伏 浩浩荡荡
向着明天 向着太阳
１９９５年
春·田野
春回田野
带来照彻灵魂的灯盏
舞蹈 在切近的节气之上
构成大河 为语言
和语言所不能及的热爱奔流
对于姹紫嫣红的祝福
我总要相隔篱笆 望眼欲穿
这就是我留给春天的印象
把酒临风 播种爱情
为生命铺展锦绣
从种子到果实
是一段迢迢而快乐的旅程
如今 我将和花朵高举芳香
日夜行走
以不同的遭遇
以相同的幸福
走向家园繁荣的枝头
面前的鸟 身后的歌声
翻过千山万水
却翻不过一片叶子的嫩绿
就像我
一直以为走出了田野
其实没有
１９９５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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