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乡, 我常把手遮住眼, 向着遥远的地方眺望—— 广阔的原野呵!
小麦熟了, 低着沉重的头, 在微风里摇来摇去, 黄河在它脚边流过, 竞赛地唱着金黄色的歌曲。
山东人的日子, 永远的阴郁, 牛样的健壮和沉思, 而“好收成”并不属于种地的; 他们永远饱尝着悲哀和被剥削。
老乡要回家去了, 坐了涨满风的帆船, 东的太阳出现在东方 红色
在平静的海面上划过, 要在烟台靠岸。
共产党解放了我的家乡。 告诉我说: “孩子,不要再在外面流浪! 家乡还有工作等你哩。”
1946年6月13日
晨 歌
早晨 走着布满晨曦的路, 路宽, 心亮, 生活是无限量的开始。
工人的大旗 已经从地下举起来, 举到无可比拟的高处; 这里大声喊叫的汽笛, 有了新的定义。
最新的是和旧的对比, 最好的是和坏的对比, 我满意这循着轨道的行进, 像初升的太阳, 冲破那重压的乌云。
从我的记忆, 不,在我祖父开始, 苦难接连苦难, 悲哀接连悲哀, 永远奴隶的命运接近死亡。
现在太阳属于我们, 我们走在有太阳的路上, 放开喉咙, 用铁锤敲打铁砧伴奏着唱歌。有些人们不满, 我却给它最大的赞美, 我不会和他们一起叫喊, 和过去一样。 我要显明地把立场站稳。
随着太阳升起, 和工友一起前进, 工友的歌, 是最好的声音。
1946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