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玉蓉》 |
|
她醒来了,她睁开双眼,原来是躺在那古老的床上。她试图坐起来,可头太沉,最后终于坐了起来。她突然发觉自己光身身子,连胸前的小肚兜也没有了,突然感到下身好疼,双腿间有凉丝丝的感觉,用手摸了一把,天哪,原来是血,还掺杂着浓浓的粘粘糊糊的白东西,她突然记起那喘息的声音,那扭动的身体。这一定是那个臭男人,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才十六岁呀……     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恨死了那个夺去了她少女贞操的臭男人,恨死了那一对自称是江叔冯姨的狗男女。     孩子,实话对你说吧,女人见她哭得伤心,坐在床前劝慰她。你是我们花了两千块钱买来的,伟建虽是年岁大了点,模样不济,可人还挺老实的,她爹就这么一个儿子,四十岁了还没找上媳妇,只好委屈你了,伟建和你合了房,生米已煮成熟饭了,我们不会亏你的,说着,女人也流出泪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爸、妈、哥,你们知道我在这儿吗?你们快来救救我呀!     半个月过去了,玉蓉有了自由。     一家子对她看管松了些,不象头前看得紧紧的寸步不离,也可许她到邻居周围走走。她好奇怪;隔壁锁根家的那个柱着单拐的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和自己说话的口音怎么那么相同?抱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女娃,还要忙家务,整日不见一丝笑容,可怜兮兮的。一次她悄悄问玉蓉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玉蓉告诉了她。她也告诉玉蓉她叫满珍,也是被人贩子从山城卖到这里来的。玉蓉问起她的腿,满珍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弄得玉蓉不知所措。末了她告诉玉蓉,这是在逃跑被抓回来时被她的丈夫将脚跟筋抽了,防止她再跑。玉蓉神色大变,想不到人世间竟还有这样的残忍。她还告诉玉蓉,你们家那吴妈也很苦的,她才四十五岁,那老头子都六十多了,她是前几年用一千块钱从河南买来的,人很好,就是胆小,听说她家里还有丈夫和三个孩子。玉蓉这才明白了吴妈和老头子怎么相差这么大的年龄。听了这些,玉蓉心里很不受用,女人为什么这样苦?这几个苦命的女人怎么都到了一起?     满珍告诉玉蓉,你年纪小,不能就这么下去。我是跑不动了,要不还得跑,我家中还有一个瞎了眼的母亲,一个三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的哥哥,当时我妈要我和哥哥换亲,可那是一个从小就瘸了腿的残疾,又比我大了二十来岁,我说什么也不愿意,跑了出来,却又被卖到这里。我这个男人呆傻傻的,又凶,我逃跑被抓回来,他听人家说,不要让我跑,就要让我跑不动,他就将我绑起来,活生生地将我的脚跟筋给弄断了。她呜呜地哭着,玉蓉也陪着流泪。如今我也成了残废,真还不如当初换亲,我哥哥有了媳妇,瞎妈也有人照顾,一家人总还能见面,现在我不能给家里写信,写了也发不出去,整天围着这个家转,那儿也去不了,好妹子,你一定要找个机会跳出去,给我家里写封信,让我哥哥来看我。看她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哪还象二十来岁的人,哪还象个年轻的小媳妇?     玉蓉的心好苦啊,逃脱了刘老板的纠缠,却跌进了无边的苦海之。     机会终于来了。     老头子让伟建和他一起去赶集,将自家的那窝猪娃卖出去,走时暗暗叮嘱女人将玉蓉看住,女人点点头,正巧村后的王妈来请她过去给新买来的媳妇劝说劝说,她见玉蓉这些日子没吵没闹没蹦的以为是安定下来子,便告诉玉蓉哪儿也不要去,好好在家呆着。     玉蓉匆忙来到满珍姐这边,告诉她想趁这个机会逃走,满珍姐从贴身衣袋里拿出二十元钱让她路上好用。本想不接,可她知道没钱就寸步难行,她知道满珍姐攒这点私房钱不容易,她自己身上至今没有分文,这大恩大德不可忘记,她给满珍姐磕了一个头,说回去后,一定将她在这边的情况告诉她哥哥。     玉蓉怕被人发现,不走大路专走小路,还好,没碰见人,一气走了有十里地,她松了一口气,刚翻过一个岗坡,忽见迎面走来一群拿着扁担挑绳的汉子。     哟,好漂亮的姑娘。     咦,这不是伟建屋里头的人吗?伟建这狗日的真好福气,老子睡一夜死也闭眼了。     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不是要跑吗?     哥们找个婆娘不容易,不能让她跑了。     给拦回去,看伟建这小子怎谢我们。     一帮人七嘴八舌,哪由玉蓉分说反抗,将她双手捆住,推推搡搡押了回来。     老头的家里闹翻了天。     赶完集老头和伟建急忙忙回到家里,大小两个女人都不见了,立时傻了眼,老头子暴跳如雷,找好绳索,拿上枣木棍子,和伟建正要出门,只见女人慌慌张张从后村跑回来。     臭婆娘,到哪里跑风去了,人呢?老头子历声责问。     后村王妈媳妇寻死上吊,叫我去劝劝,我告诉她哪里也不要去的,女人也慌了神,人要是找不回来,这一对父子不知会将她怎样。     这时只见一群人朝小屋走来,原来是村邻们将玉蓉给押回来了。伟建上去就是一巴掌,娘卖X的,不想跟老子过?想跑,看老子不抽了你的筋,说着从腰间摸出把明晃晃的尖刀。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