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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玉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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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蓉象一只快乐的小鸟。
她扶着栏杆，一蹦一跳的上到驾驶楼前的甲板上。
她好不惬意。春暖乍寒的天气，任凭江风吹拂着那一头秀发。江两岸那陡峭的崖壁中，偶尔见到几棵从崖缝中生长出来的小树，枝枝桠桠伸向江中，疙疙瘩瘩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长出来又是怎样站住脚的。下水船开得好快，激起的浪花成了一条线，两岸的山在向后飞快地移去。山崖上一片嫩绿的地方，几个放羊的小男朝客轮上的人们在招手，她也情不自禁地朝他们挥舞起来。
她好兴奋，这才是自己的天地。
她打了一个冷噤，觉得有一丝凉意。
这是玉蓉第一次远离爸爸和妈妈。
她是偷偷从家中跑出来的。拿了妈妈的五元钱，和同村的小梅姐约好，搭伴到山城去做活。
玉蓉十六，小梅姐十九。
小梅姐在山城半年，回村时从头到脚都变了个模样。短发光亮亮的，前面有一小撮竖起来象个桃，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蛮好看，上身穿了件粉红透明的小梅姐告诉她叫什么血衫，把身子箍得紧紧的，两个竖起的奶子向前冲去，下身穿的叫王子裤，紧绷绷的，屁股分成两瓣，两条腿象没穿衣服一样，怎么看都是弯弯曲曲，该凸的地方凸着，该凹的地方凹着。穿着白色高跟皮鞋，走路时两个奶子一闪一闪的很诱惑人。她看见好多男人，不管是老的年轻的还是小的，都要朝小梅姐看几眼。还有那脖子上一根黄黄的链条，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镶着绿宝石的圆圈，小梅姐告诉她那叫项链，戒指。对小梅姐村里人说法不一，有的说这女娃了不的，都成精了。也有说小梅那些钱来得不地道，还有说小梅那鸟黑的眼圈，嘴唇涂的那么红象吃了人。总之，有说好的，有说蹩的。
玉蓉虽然也有些地方看不惯小梅姐，如走路屁股有意地那么一扭扭的。但她也觉得小梅姐很了不起的，也可以说眼谗她。半年前跟自己差不多，穿的也是灰布花小褂，一条前面开口的兰裤子，一条半新不旧的解放鞋，面黄肌瘦的。可现在哪还有她过去的影子？怎么说怎么看都是地道的城里人，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呢。
小梅姐告诉她城里的钱很好挣的，她动了心。
她听小梅姐说外面的世界变了大样，都和外国差不多了。她不愿死守在不知住了几十年的破草房里，一下雨四处滴嗒，那竹子编的墙四处透风，冬天外面比屋里暖和得多。她最不忍心看见爸爸整天咳嗽不止，一吐一口浓痰，还带着血丝。妈妈也病怏怏的，一年有半年在床上躺着。大哥三十了还没对上象，自己好不容易读完高小，成天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做饭、洗衣、喂猪。她看小梅姐不几天功夫完全变了样，也想出去闯一闯，说不定半年后也象小梅姐似的，一回到家人们都去看她，问这问那，好象在外面做了大官儿回来似的。自己虽然才十六岁，发育得也和十九岁的小梅姐一样，如果有小梅姐那一身行头，一定比她更好看，别的不说，两只大眼双皮就比小梅姐有神，一头飘逸的头发就曾惹得大娘大婶大嫂们直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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