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两个姑娘两个兵(２集)(节选) |
作者：编剧:黄传会
导演:石学海 |
１７． 营房 夜 内
屋子里很窄小，他们睡上下铺。
似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洒在屋子里。
赵建军见陈小妹翻了几次身，还是没睡着，便轻声问：“小妹，睡不着？”
住在上铺的陈小妹一骨碌爬起来，动手拉着灯，凑近赵建军：“班长，最近我心里有一个很坏的想法，很坏。”
赵建军坐起来，惊疑地望着陈小妹：“噢？说说看。”
陈小妹想了想，又躺到床上：“算了算了，纯属胡思乱想。”
他这么一说，赵建军越发想知道他想的什么：“哎，说说看嘛。”
陈小妹又坐起来：“也就是你吧，要是当着别人我决不会说的。我呀，将来想找个城里的姑娘。”
赵建军先是一怔，马上不无赞同地：“这个想法挺大胆。”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就是嘛，你们那个穷山沟能有啥出息，得想办法飞出来！”
陈小妹：“我觉得城里姑娘是个谜，是个梦，一个个都是那么有意思，那么有能耐。嗨，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呆头呆脑的，压根儿就配不上人家。”说完又躺下了。
赵建军：“这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咱俩不正准备考军校嘛，等军校毕业了，你就是部队军官，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娶一个城里的姑娘了。”
陈小妹：“军校我真担心考不上，我的成绩……”
赵建军：“学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赵建军能吃上肉，绝不会让你陈小妹喝汤。你自己再努把力，没问题。”
１８． 营房院子 晨 外
赵建军和陈小妹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好像在背诵着什么。
１９． 小树林 日 外
初夏的太阳暖洋洋地。
赵建军为陈小妹讲解课本。
２０． 海边 日 外
远远的海面上升腾起一层氤氲，绵绵不尽。
陈小妹在海边礁石旁学习功课。
２１． 营房门口 日 外
赵建军背着一捆菜，兴致很高地走进门去。
２２． 营房 日 内
赵建军喊陈小妹，不见应声，便放下菜，朝外面跑去。
２３． 草坡 日 外
赵建军顺着海边的草坡跑了好远，才发现陈小妹在海边沙滩上看书。
赵建军走过去，兴奋地：“好哇，你个陈小妹，做了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我。”
陈小妹一怔：“什么事？”
赵建军：“什么事？还想瞒我，团里都为你记了三等功，文件我都看了。小妹，这回可好了，你考军校就是成绩差几分，也没关系，功臣可以优先考虑；这回，你想找个城市姑娘，已经不是梦了。今天我给你捞点海产品，咱好好庆贺一下。哎，小妹……”
赵建军扭头一看，陈小妹已经离他远远地坐在草坡上。
赵建军：“嗬，还谦虚上了。”
２４． 浅水处 日 外
赵建军从水里钻出来，手里拿着海胆，放到礁石上，又一猛子扎进水里。
２５． 礁石边 日 外
一堆丰盛的海产品已经煮熟。
赵建军喜悦地喊陈小妹，喊了几声，陈小妹都没过来。
赵建军起身走过去，扳过陈小妹的肩，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看到陈小妹眉宇之间有一丝苦楚，便问：“小妹，你的情绪不对呀，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妹懊丧地：“嗨，这功根本不该给我立。”
赵建军：“为什么？”
陈小妹：“我……反正不该立，我这就找团里去。”
赵建军拉住他：“哎，小妹，你拦惊马，有没有这回事？”
陈小妹：“那倒有。”
赵建军：“你救了惊马前边的一群孩子，对不对？”
陈小妹：“这都对。可是，那马惊了，是因为我拽了马尾上的鬃引起的。”
赵建军有点懵懂：“你拽马鬃干什么？”
陈小妹：“那几天，我看你脚上长了个鸡眼，有一个偏方，说用马鬃可以治。所以那天去团里领器材，我发现在海鲜馆门口停了辆马车，我上去往马尾上使劲一拽，谁料想马惊了，死命往前跑。我见惹了祸，就拼命追上去，死死抓住缰绳，马车停在小学校门口，学生正放学……”
赵建军沉默了半晌，说：“不管怎么说，你不是有意让马惊的，再说，你毕竟拦住惊马，救了孩子，这功我看还是应该立。”
陈小妹：“那我也没向领导说我拽马鬃这事，我不对，我现在就和领导去讲。”
赵建军沉吟半晌：“最好现在不讲。”
陈小妹：“为什么？”
赵建军：“现在你不是要考军校吗？等考上了，讲什么也没关系了，我可以给你作证的；要是现在讲，领导一听说你是自己惹的祸，那谁能证明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要是领导怀疑你有意制造立功机会，性质就不一样了，把功撤销了事小，那不但军校的事泡汤了，就怕搞不好，再给个什么处分。”
陈小妹慌了：“那，我……”
赵建军果决地：“听我的，这可不能讲！”
陈小妹：“那我以后好好干，绝对按照功臣的标准要求自己。”
２６． 营房 晨 内
闹钟还在五点。
陈小妹迅速起床、穿衣。
２７． 院子 晨 外
晨雾笼罩着营房。
陈小妹从外面挑水进来。
２８． 山坡 日 外
烈日下，陈小妹在山坡上给靶标刷漆。
２９． 小码头 日 外
陈小妹从海边扛来石头，为小码头修路。
３０． 平地 日 外
陈小妹用白灰围成一个十五米左右的圈，然后又在四周画四个点。这是给飞机轰炸准备的靶心。
３１． 营房 夜 外
小宿舍熟睡在大海的涛声中。
３２． 营房 夜 内
陈小妹躺在床上，艰难地翻着身，发出轻轻的呻吟。
赵建军起身，关切地：“小妹，你怎么啦？”
陈小妹嘴里嘟囔了几句，又睡着了。
３３． 草坡 日 外
陈小妹和赵建军分开一段距离，在草坡上复习。陈小妹抬起头：“哎，建军，王娃她们好几天没来了吧？”
赵建军：“是啊，有三四天了，你别说，时间长了不见，还挺想的。”
陈小妹向往地：“王娃那性格真好，从来都那么乐观，从来不会有什么难心事。”
赵建军：“你将来找朋友，就找一个这样的。”
陈小妹：“我呀，想都不敢想。
赵建军：“我的感觉不会错，你呀，只要考上军校，路路顺。好了，今天，咱抓紧复习功课，明天就进行轰炸训练了。”
陈小妹：“哎。”
３４． 掩蔽体 日 内
赵建军打开报话机，报话机里传来了呼叫声：“‘大地’、‘大地’，‘蓝天’呼叫，战鹰已经起飞，注意观察，注意观察。”
赵建军手握话筒，回答：“‘大地’明白，‘大地’明白！”陈小妹趴在了望孔前，用望远镜观察。
这时，陈小妹突然发现王娃和肖琳琳从远处的坡底朝这边走来，不由得一阵喜悦。
赵建军：“陈小妹，注意观察空中。”
飞机的引擎声由远而近，远处的黑体由小变大，逐渐能看清一架轰炸机呼啸着飞过来。
轰炸机接近靶岛时，低空掠过，投下一枚炸弹。
“轰隆”，炸弹在靶标旁爆炸，一团硝烟腾空而起，一声巨响如雷灌耳。
赵建军：“一号命中目标！”
飞机又拉起来，绕了一圈，再次俯冲轰炸，这时，只见肖琳琳兴奋地冲上草坡，追着飞机跳跃着，喊叫着：“打得好，打得准！”
赵建军和陈小妹急了：“快，快趴下！”他们离肖琳琳好大一段距离，喊声显得很微弱。
飞机显然没看见这个女兵，把一颗炸弹投掷到靶标附近。
肖琳琳更兴奋地跑着，喊着，仿佛在庆贺一个盛大的节日。她像一个看放爆竹的孩童，一直处于兴奋当中。
飞机再次俯冲下来。
陈小妹一把把肖琳琳推下草坡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肖琳琳。
这时，炸弹恰好在他们附近炸开，尘土、烟雾整个把他俩吞噬掉了。
飞机完成任务，已经飞远了。
赵建军和王娃从不同方向朝陈小妹和肖琳琳冲过去。
陈小妹从尘土中爬出来，摇摇脑袋，马上要去拉肖琳琳，肖琳琳从土中爬起来。
肖琳琳拍打身上的土，看着陈小妹满脸烟尘，忍不住又咯咯笑起来。
陈小妹火了：“笑！笑！有什么可笑的！拿生命来开玩笑吗？”
肖琳琳还是对着他笑。
陈小妹更火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娃走过来：“嗬，气还不小啊，琳琳毕竟是个新兵，谁还没打新兵过来。”
陈小妹：“新兵也是兵，你少袒护她！”
陈小妹尽管还有火气，但对王娃说话的口气明显变了。
王娃不服地：“嗬，军校还没考呢，就弄了个大军官的样儿，看人家赵建军就没这样！弄不好就赵建军这样的能考上。”
赵建军这时故意也板起脸：“得了得了，什么时候还耍贫嘴，陈小妹发火发得有道理。这个新兵，也包括你，都得好好修理修理了！”说完，他俩气哼哼地走了。
肖琳琳对王娃做了个鬼脸：“嗬，都是要考军校的，真不知道，他俩谁能成为中国的‘巴顿’！”
王娃也被她给说笑了，但旋即又绷住脸，极严肃地：“你还有脸开玩笑，差点惹出大乱子来！要是真惹出麻烦，我怎么向连里交代！”
肖琳琳低下头不敢吭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