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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问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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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拷问灵魂                             ——我看《泯灭》    作家以自己独特的目光,在对社会、人生及生活的感知审视聚焦后,凝聚笔端,然后奉献给读者。一部好的作品读后可以引起人们的深思,受到启迪,感悟觉醒,催人奋进,以至影响人的一生。当代文学作品中虽不乏佳作,但低级下流、污秽不堪的东西随处可见,像瘟疫一样在腐蚀毒害着少年青年中年以至老年一代。梁晓声的长篇小说《泯灭》不在于他重复地写金钱写女人,而在于他以激情的理性,甚至以献身祭坛的悲壮,在拷问着正在膨胀和泯灭的灵魂,并且在时代的悖论中倾向理想主义的天平。这可看作是作家本人的忏悔录,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就叫梁晓声。我不是说这部书有多么优秀,以为这在当代作品中是不多见的。有读者称梁为平民作家,梁表示“要对得起这个称呼,如果有一天我也堕入腐败,我就没有这个资格去评说这个社会,我就没有资格再去拿起这只笔。”      那两个叫子卿叫晓声的,在人生信念方面一个代表着另一个一半的人,是怎样从相互呵护到彼此轻蔑妒嫉伤害,并在伤害中都无可奈何地体验到类似泯灭的绝望呢?     一、大变革的时代孳生着他的畸型儿     每一个时代都在铸就着他那个时代的人,即那个时代人的形象和他的灵魂。作品年代跨度比较大,究竟称为什么时代合适?主人公晓声也搞不清“未来的史学家们将把这个时代定为什么时代”,他“希望将这个时代定为‘翟子卿时代’或者‘华哥时代’”。文革似乎已有定论,但现在呢?姑且称之为“大变革的时代”吧。     1、人之初始:本性是善良的。有人问及梁,就人的天性而言,性善还是性恶,梁说人出生时是无所谓善恶的。社会上有两种力量在吸引你,一种引你向上,精神上的信仰和追求,还有宗教。另一种就是无节制的欲望,向每个人张开巨口。精神上每升华一点,就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而堕落则太容易了。但我还是相信人的先天的本性是善良的。翟子卿上小学时因考了双百,受到三名没考及格的同学欺侮,而从同学的胯下钻过去,虽是他没有第二条裤子,怕损坏了让母亲担心而脱下,但这种大忍之心就是善良先天本性的再现。他们两人为了还上被别人偷走了的小人书,放学后到全市各个货运厂拉小套,是因为他们认为“那老人是唯一对我们同时给予极大信任的人,如不归还他一本新书,再也没有脸面再也没有资格到‘三味书屋’了。”子卿学习成绩优异,全校的荣誉橱窗似乎是为了他一个人设的。他想当作家,且发表了不少小小说、诗歌、散文,当老师问他以什么为动力促使他刻苦学习时,他只回答了一个简单的字,“娘”。当作家也是为了娘,在他的心目中“娘是最神圣的”,因为娘为他含辛茹苦,为了供他上学苦苦哀求人家收下她做的活儿。以至他想将来把娘当菩萨一样供奉起来,对于一个少年中学生来说,多么难能可贵。     2、动乱之秋:未能弥合的心灵创伤。少年的子卿,“他的自信是非凡的,他的高傲是非凡的,他的孤立是非凡的……他似乎只有一种无奈,那就是穷,除了这一种无奈,他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是非凡的。”以他的善良和非凡,本来是应该成为大学生和作家的。是“三味书屋”前的那把火,那场象征“文革”之火,使他和他同时代的人走向边陲,走向农村,成为一名兵团战士。即使在那个年代,他仍独自一人在小河边的沙滩上温习功课演算习题,因他不相信“从此大学课堂里就没有人了”。恢复高考,似乎给他带来了一线希望,但他却得不到推荐的名额,虽然他肯定会以高分录取。他在向国家教委写了一封自己对招生的看法并流露了自己的一些不满情绪后,却被打入“另册”,遭到批判,发配到一个更偏远的地方改造,破碎了他的大学梦作家梦。这是子卿的悲哀,更是那个时代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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