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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曲泛新声 |
作者:贺忱 |
    从小就喜欢古诗词,记得拥有的第一本古诗词书就是《唐诗三百首》,尽管人小不能诠解其意,却也乐在其中。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诗情乐趣已淡淡远去了,但是心底的那份挚爱却从未泯灭。     2001年8月,馆长张本义先生亲任团长,组成由馆员参加的“白云吟唱团”,我荣幸地成为团员。站在舞台上的我既自豪又兴奋,找回了那久违的童趣,并且它已更加深刻,不再只是儿时那简单的背诵,而是充满激情、如歌如诉的吟咏!     其实“吟咏”很早就存在了,它是我国传统的演唱古典诗词的一种方式,据说先前的老先生,在诵读古典诗词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摇头晃脑,拿腔拿调,听起来抑扬顿挫,韵味无穷。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这句话中的“熟”与“吟”,就寓意着“吟”须以“熟”为基础,不熟则不足为吟,可见吟咏是对诗歌的艺术境界和音律的一种品味、欣赏、感悟,因此,吟咏除解释为歌唱以外,还应包含这些属于主观意识的潜在意义,古人曾把诗稿称之为“吟戕”,把诗社称之为“吟社”,把诗人的聚会称之为“吟坛”,都是基于对吟咏的这种认识和理解。     自古以来,诗和歌就是结伴而行的,诗者其体,歌者其用,从帝尧时期的《康衢歌》、《击壤歌》到《诗经》皆属于咏歌。以后的五律、五绝、七律、七绝,以及字数不等的词和曲也都是因入乐而有其不同的体制。所以前人多以“吟诗” “填词” “度曲”来称呼诗词的创作活动。《毛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这里的声是指宫、商、角、徵、羽五音,音大概为吟咏时的     韵律,音节、节奏。这是说明诗和歌一体之原由。作为一种文学体裁而言,各个国家和民族的诗歌都有其共同的特征,都可以入乐为之演唱。但由于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文化的差异,以及语言文字的不同,其诗的风格、体制也不尽相同。中国的诗与歌的一体化,不仅有着漫长的历史进程,而且中国的古典诗词与歌的密切结合,表现在创作诗词的同时它自身就包含了音律。     我们的汉语和汉字,在世界语言文字之林中是独一无二的,古代的汉语是以单音节为主,一个汉字就是一音节,每个汉字都有它相对独立的意义,表示语言中的一个词,由汉字记录的汉语,字有字调,音节分明,由此而创作的四言、五言、七言诗,其字数之整齐划一,语言之凝炼,内容涵量之深广,吟咏起来其声音之抑扬顿挫,跌宕起伏,这都体现了汉语的优越性。我以为中国诗歌独具魅力之处就在于它的多元化的历史文化内涵,堪称世界文化宝库的一大奇观。     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用文字记载下来的浩如烟海的诗词,但作为歌来说,古人如何演唱,我们今天是难以了解其全貌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人演唱诗词必须协律,而协律就一定会有曲谱。汉武帝时就曾命李延年为宫廷的协律都尉,无疑李延年就是当时的作曲家。后来出现的字数不等的词、曲,可以证明诗为了协律而对诗的字数进行增删是有密切关系的。后世研究者发现,古人吟咏多有迭声、和声、泛声、偷声等演唱方法,使音律变化多样。《朱子语类》说:“古乐府只是诗中间却添了许多泛声。后人怕失去了那泛声,逐一添个实字,遂成长短句,今曲子便是。” 如李重元的《忆王孙》:“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欲黄昏”应和声而添。省去这三个字,就是一首七绝。《阳关三叠》的本名是《送元二使安西》,《阳关三叠》是以唱法为名,第一句:“渭城朝雨浥轻尘”是单唱,其余三句为复唱。《渔歌子》本应是七绝,可第三句“青箬笠,绿蓑衣”省去一字,这叫“偷声”。由此可见,古人演唱诗词也是在不断地进行沿革,不断地追求音律的完美和演唱形式的丰富多样。     张本义先生正是禀承了古人这一优良传统,他在为古典诗词谱曲时,站在一个新的高度,根据诗词的格律,对每个音符、节奏和旋律进行了反复推敲,不仅在传统吟咏的基础上创作出更加和谐、更加完美的音律,而且在吟咏形式上也赋予了极大的丰富和创新。因此我们演唱的每一首诗词都有不同的调式和唱法,音符高低强弱分明,节奏明快、舒缓、流畅,听起来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若小河流水,时而象空穴来风,时而又是江河远泻,每首诗词似乎都在给你娓娓讲述一个远古的故事。不仅保留了诗与歌古朴典雅、浑厚深沉的风格,又有现代音乐的酣畅淋漓和高亢激越,听起来让人感觉如春风扑面,耳目一新。     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为了使我们更好地唱出作品的真实意境,每次排练,张先生都要为我们讲解诗词的历史背景与深刻寓意,使我由衷地感佩张先生的渊博知识和为弘扬民族文化殚精竭虑的敬业精神,其令我肃然起敬,也令我更加自律。     中华文化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之一,也是世界上唯一绵延不断,一直向前发展,从未中断的文化。它以自己的独特性,为世界文化的丰富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作为中华民族的子孙,作为中华文化的传承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把:“古诗词吟咏”这一民族文化瑰宝继承下去,发扬光大,上对得起先人,下对得起子孙。我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但我愿意尽我所能,穷我之力,在张本义先生的领导下,与吟唱团的团友们一齐去传播,去发扬,让国人为之骄傲,让世人为之动容,让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走进海内外每一个人的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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